第168章 八宝妆(完)-《仵作娇娘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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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胡长清也不才过双十之龄,他少年之时,也便是薄若幽还在京城之时,只是她如今记不清旧事,对这歌谣自然也无印象,她转而问,“胡仵作本就是京城人士?”

    胡长清颔首,“是,世代在京城,幼时家道中落,不得考取功名,后来阴差阳错才开始做仵作。”

    薄若幽听吴襄说起过胡长清的出身,点了点头未再多言,二人辞别,薄若幽上了马车之时,那歌谣声仍在继续。

    她令周良往武昭侯府去,虽不知衙门是否已将案子报给了霍危楼,可她还是想自己走一趟,马车徐徐而行,薄若幽脑海中却回响着那首童谣,怪道被孩童们传开,实在是词意直白,又朗朗上口,待到了侯府前,薄若幽才心思一定入了府门。

    侍从去通禀,薄若幽到书房之时,却听见里面有说话声,她进了门,便见霍轻鸿和明归澜皆在,她与二人福了福身见礼,明归澜笑道:“薄姑娘如今贵为县主,还请海涵归澜不能见礼。”

    薄若幽不顾他这打趣,先将看到的供词告诉霍危楼,霍轻鸿在旁啧啧有声,与明归澜道:“他二人当真是同道中人——”

    明归澜失笑,待薄若幽说完方才问:“听说还牵扯出一桩十多年前的旧案?”

    薄若幽应是,这时,她一下想到了亲眼见过明归澜被绑架的案子卷宗,略一沉吟,薄若幽直言道:“此番翻找那桩旧案卷宗之时,我曾见过明公子当年被绑架案子的卷宗。”

    明归澜眸露意外,“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建和十七年的事。”薄若幽记得十分清楚,“与此番引出的旧案乃是同一年。”

    明归澜瞳底暗了暗,“是啊,十四年了,当年出事之后,父亲也不愿放弃,可后来查无所踪,便只好不了了之,如今已是桩悬案。”

    霍轻鸿道:“当年是否官府不尽心?这个戏班的旧案,不就是因为当年的官差渎职?”

    明归澜摇头,“那时候的府衙的确松散无为,可我父亲当年托了许多人给府衙施压,他们被迫用了些人力物力去找,也不曾找到任何线索。”

    霍轻鸿看了一眼明归澜的腿,“那人害了你一辈子,若是有机会将人找出来,必定当严惩不贷。”

    明归澜倒是满面豁然,“这么多年过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霍轻鸿却是个执拗的性子,“莫要放弃期望,赵家班这案子,是过了十多年才被揭出,照样惩治了当年凶手。”

    两桩案子虽是发生在同一年,却大不一样,赵榆知晓凶手是谁,明归澜却未看见凶手样貌,他笑着摇了摇头,显然是当真被磋磨的不报希望了。

    薄若幽不知在沉思什么,霍轻鸿和明归澜见状识趣的提出告辞。

    霍轻鸿道:“最近天干,不见落雨,也不见落雪,天气渐渐转冷,若一整个冬天不落雪,来年又要生灾,城中几个有爵位的人家在城南办了个祈雨雪的道场,太常寺也打着天家名号出了力,道场今日开始,七日之后结束,我打算带着归澜过去凑凑热闹。”

    霍危楼乐见如此,应声将二人送出了书房,很快又回身道:“鸿儿去了太常寺,今日是来喊苦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上前来将她揽入怀中,薄若幽诧异,“太常寺何苦之有?”

    “他嫌无趣,无趣便是最大的苦,那里整日与宗亲们打交道,所见皆是些老古董,他苦闷的很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拉着她去落座,薄若幽道:“那如何办?”

    “不如何办,且让他熬个几年,好生磨炼磨炼性子。”待薄若幽坐下,他又问:“怎说起了归澜的案子?”

    “那日看见卷宗我便留了心,只是当年的记录极少,看着也的确不曾搜寻到有价值的线索,如今想抓到行凶之人极难。”

    霍危楼拍拍她的手,“你不必因此费心,这么些年,明家已经看开了,归澜虽是不利于行,医术却没落下,对了,他今晨去公主府为母亲问脉,说母亲身体明显好转了许多,你替我谢谢程先生。”

    薄若幽眼底生亮,“这才月余便有初效,再过一年半载,义父定能调理好公主殿下玉体,我待会儿回去便将此事告诉义父。”

    霍危楼所求不多,如今自是满足,又对薄若幽道:“为你父亲母亲做法事我已派人去相国寺交代过了,下月初七便是个好日子。”

    未想到霍危楼已安排周全,薄若幽只觉心头一暖,“多谢侯爷——”

    霍危楼看出她动容,不由将她揽进了怀中来,又笑音淳淳的道:“你我之间,怎言谢字?届时我陪你同去。”

    薄若幽拽着他襟前的手一松,一把将他环抱了住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注:1出自《庄谐选录》卷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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